秦非在心里瘋狂辱罵系統(tǒng),以及那個他一共只見過兩面的污染源。在極寒的溫度下,很快凝結(jié)成臭烘烘的冰渣,幾乎將他整個人封死在沖鋒衣里。剩余的骨渣和牙齒一起,沉進(jìn)了水池底部。
鬼嬰在副本里又不能完全聽他指揮,這次發(fā)揮作用純屬意外之喜。三途簡直不愿提。因為擔(dān)心蝴蝶他們追上來,秦非甚至把外面那把大鎖一并拆了下來, 重新將鐵門從里鎖上。
約早上九點時,他們順利抵達(dá)山腳,還在山腳下照了一張合照。那個人一定能夠帶著他們平安離開。可惜,蝴蝶注定沒有機(jī)會了。
家家戶戶的門前都太過干凈了,就好像這里根本沒有人入住。
于是干脆放棄不想,躺回床上,目送著兩人走下樓梯。烏蒙眨了眨眼睛:“我覺得也還好吧,而且他不是還分物資給我們了嗎。”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dāng)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這是一間燈光十分明亮的房間,與外部藍(lán)色的木質(zhì)門扇不同,房間內(nèi)部整體呈明黃色,四面墻壁,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刷著黃色油漆。
新的系統(tǒng)提示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幾人齊刷刷的“臥槽”聲。
“對了。”秦非連拿帶揣,還不忘從犄角旮旯里摳走最后一點信息,“聽說咱們保安亭旁邊有個垃圾站?在哪兒來著?”聞人黎明不算大的眼睛睜得滾圓:“你該不會是……?”
那就是白方的人?雙馬尾說。
活動中心門口, 兩只塑料箱子靜靜躺在地上,里面堆放著滿滿的盒飯。
果不其然,六人齊心協(xié)力地撅著屁股找了半晌,成功在垃圾站門口一處是被新鮮挖掘過的泥土下找到了——這里太暗了,光線影響視覺,這門不是棕色。
然后,一個,又一個。
但這對如今的他來說,也變成了難以完成的任務(wù)。
身下,枯黑的荊棘枝條向著四面八方生長,一圈一圈,加固著祂身上的捆縛。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鬼故事?”青年忽然問道。雙方都一無所獲。“說是沒有消息,但我覺得就是死了吧, 和系統(tǒng)作對的玩家能有什么好下場呢……”
頭頂?shù)奶焐絹碓搅粒栐?過地平線,從遠(yuǎn)處的高樓背后緩緩升起,玩家們頭頂?shù)墓饽辉谔柍霈F(xiàn)的那一瞬頃刻消散為碎片。
獾死死盯著下方緩慢前行的隊伍,語氣緊繃地對彌羊道:
那是個小姑娘,看著不過七八歲光景,起跳時毛茸茸的辮子一甩一甩。就在前面那個黑色的樹根旁邊。
丁立用一種“小秦該不會是彌羊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吧”的異樣目光掃視了兩人一個來回,撓著頭,一臉迷茫。蛾子還能潛水,這件事玩家們之前都不知道。
但更多的人卻只是普通人, 實力不上不下,積極參與只是為了茍個獎勵分。——再等等。
這里分明更像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潮濕、霉斑、腐爛的下水管氣味。
在某一刻,他驚愕地意識到,他的弓箭似乎已經(jīng)沒有用武之地了。
如果可以的話,那到底的確是個不錯的東西。蝴蝶想得挺美,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隱藏任務(wù)里的一環(huán),只等他和NPC建立聯(lián)系,就能領(lǐng)取到新的任務(wù)。
數(shù)字在這一刻幾乎失去了意義。直播大廳內(nèi),觀眾們的話題開始向四面八方發(fā)散。這話是什么意思?
副本里的NPC高考也這么卷的嗎??也一直沿著地圖上指引的方向走。彌羊眼皮一跳。
秦非看見他的第一時間便瞇起了眼。——彌羊是這樣想的。
“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去看過蝴蝶歷年展示賽的視頻呀。”“我倒是覺得。”“而且——”他眼帶探究地看向小女孩圓潤的后腦勺。
秦非倚靠在稻草垛旁邊。向上的拉力配合水的浮力一起,速度會比自己游要快許多。
這是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驚呼。他們像豬人舉起酒杯示意,臉上洋溢著歡快友好的笑容,乍一看與真正的人類無異。
雖然NPC現(xiàn)在正低頭彎腰,忙著做別的事,可若是他們要完成將地面上的玩家拉到通風(fēng)管道里來這么一整套大動作,實在很難保證不被對方發(fā)現(xiàn)。
作者感言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