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不痛,但很丟臉。
有觀眾偷偷說。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秦非:“嗯,成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
但不論你提供的線索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只要不是一句廢話,哪怕和以前的玩家所遞交的內容重復了,系統也都會通過,并給予一定的積分獎勵。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彈幕都快笑瘋了。“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
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黑羽是規則世界四大公會之一,主會成員大多活動在B級以上的世界,幾名核心成員更是最早進入S級世界的超級大佬。”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
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作者感言
秦非的腳步停頓了一瞬,彌羊朝他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