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
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
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薛驚奇嘆了口氣。
秦非:“……”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秦非點了點頭。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莫非——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
“我是什么人?”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玩家秦非在本場直播中,累計獲得積分6532分,恭喜玩家秦非!】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
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
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非常強悍。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
很顯然。
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那是……“砰”地一聲。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作者感言
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