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至于導游。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但事實上。
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嘔……”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秦非:“……”
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一步步向11號逼近。“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其他小孩齊聲應和。
村民這樣問道。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可撒旦不一樣。
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
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24名圣嬰,在里世界中,扮演的究竟又是怎樣的角色?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神父:“?”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
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
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作者感言
孔思明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