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么東西出了差錯。他有著一頭柔軟的黑色長發,面容溫雅而清俊,穿了件嶄新的沖鋒衣,雙手交疊在胸前,右手無名指上赫然還帶了一枚黑色的寬面戒指。
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天氣由晴朗到風暴交加,如今頭上甚至開始閃電,隱約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
在秦非的示意下,陶征率先開口,介紹起垃圾站的基本信息來。很快,電話被接通,陰柔又冰冷的女聲在幾人耳畔響起。
“但是,一個,不夠。”“勸了很久,一直背對著他的姑娘終于肯回過頭來。”
污染源點了點頭。
臨近結算, 沒人會財大氣粗到像豬人說的那樣,去休閑區消費。而旁邊則擺著一個透明的開口收納箱,上面寫著“票費繳納處”。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收起邀請的手,笑意盈盈地遞上一杯酒。
他冷眼看著人時,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很有名的兇殺案嘛, Hello Kitty藏尸什么的,上過網的人都知道。
重新將眼睛戴上后他卻驀然一喜:“你們看!前面是不是有東西?”這一分的的確確缺失了。
他上前幾步,走到正半蹲著整理雪鞋鞋帶的秦非身前。而同樣的,杰克此舉,也無疑是在將蝴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他伸手接過戒指,那枚戒指就像是產生了意識一樣,自動套上了秦非的右手無名指。
此時他們三個正站在街邊一個射擊小攤前,那小攤的攤主攔著他們,正上躥下跳地叫罵:“你們把我的東西踩壞了就別想跑!”只可惜,爸爸媽媽這么溺愛孩子,真正的王明明卻還是對他們害怕得要命,甚至怕到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在日記本中都不敢透露絲毫。
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
玩家在副本中每走一步都極其困難,彌羊就是借著這具復制出來的蜘蛛身體,在副本最后半小時內絕地反殺,成功拿到了單場MVP。事實上,污染源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規則系統不懷好意。這似乎恰好戳中了茉莉的話匣子。
她明明沒有動屋子里的東西!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
是祂嗎?下方的復眼翅蛾頓時瘋狂起來!
呂心愣愣地坐在床上看向她。
倒是三途回想起了在圣嬰院副本中看見過的秦非的“隨從怪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當時污染源告訴秦非,這哨子適合用來調教鬼嬰,就是因為鬼嬰也隸屬于“小朋友”的范疇之內。
瞬間,無數黑影如同離弦箭矢,爭相涌向冰面的殘缺處。鬼火后脖頸上的汗毛瞬間全體起立。
四周響起一片抽氣聲。但對待秦非的態度倒并沒有因此而變得敷衍:
明明就是狠狠威脅了杰克對吧!對吧對吧!他黑心的好兒子。
玩家們回頭望去,來人是一個大象頭套的玩家。林業皺眉道:“從我們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我懷疑,應該是幼兒園的老師放火燒了自己班里的學生。”
聞人無聲地舒出一口氣。
就比如現在, 他大跨步行走著, 身形移動的速度就格外快,和普通人小跑起來也差不多了。
“怎么樣?”秦非低聲詢問道黎明小隊的玩家陸陸續續落地了,其他人則還在緩慢向下爬,谷梁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那塊凸起旁邊。
……似乎,是個玩家。“那邊離游輪的發動機組很近。”彌羊明白過來。或者說,現在不能砸。
能否完成副本任務,只會影響到獎勵分配的多寡,而不會使玩家喪命。直到游戲結束之前,老鼠一直跪坐在棋盤桌邊,就是為了遮住他身后那條過于顯眼的老鼠尾巴。
一旦安全區消失,他們豈不就只能等待著被怪物甕中捉鱉?趁著這次去林子里,秦非團了許多雪球放進了隨身空間,準備趁人不注意就丟一個進嘴里。秦非驀然意識到,這絕不會是什么磕碰時留下的印記。
不, 不對。
秦非一個頭兩個大。
準確一些形容,他似乎更像是污染源的少年體。“開膛手杰克。”反正副本快要結束,規則也早已被破解,彌羊干脆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羊肉粉店的老板雖然一手造就了早餐鋪和炒肝店的兩起鬧鬼事件,但老板本人只是一個大活人而已。
這人是不是中二病上頭了,說話怎么像演電影一樣。可惜這批玩家堅持到現在,卻還是被困在了死胡同里。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