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就行。”

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他時常和他們聊天。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

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少年吞了口唾沫。女鬼：“……”

監獄？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腿軟。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但……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