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
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
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秦非點了點頭。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
5.因電路老化,活動中心照明設備功能不佳,入夜后請注意安全。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
……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然而。
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那是什么人?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薛驚奇瞇了瞇眼。
作者感言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