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一輪慘白的孤月高懸,白天看上去十分尋常的一棟棟居民樓,在夜風中卻顯出一種鬼影幢幢的陰森感來。不遠處的房間里,NPC依舊坐在棋桌前。
四肢拉長,由四分裂作八……他變成了一只蜘蛛??因此他思忖片刻,將余下那六人也都像聞人黎明一樣,用繩子拴住了脖子。他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抓,躺在草地中吐血的傀儡就像有絲線牽引一般飛到他的身后,蝴蝶沒有多言語,但他的實際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托羅蒙德山里存在著一個黑洞——也可能是別的什么東西,帖子這段里面用了一大堆專業術語,我也沒太記住。”
“那還能怎么辦?”彌羊有點泄氣,扭頭堵氣般詢問岑叁鴉,“你能感覺出來嗎?”石礁的體量極其巨大,蔓延占據了整片冰湖的底部,上面的石孔就像是山洞,貫穿、交錯,將整座石礁分隔成一塊塊不同的區域,像是一塊巨大而不規則的蜂巢。秦非身旁,應或正在擦腦門上的汗,副本里實在太冷,汗留在頭上頭會結成冰殼。
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幾乎都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片雪地。
即使他很清楚,眼前這個青年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
假如這張紙上寫的是炒肝店的營業規則,那無論昨天還是今天,玩家們都沒有在店里看見過除了老板娘以外的第二個人。
秦非正半蹲在他的身前。“對。”阿惠點頭,遲疑片刻后道,“比如,假如指南針出了問題的話……”
阿惠是這隊人里唯一的姑娘,長得又嬌嬌小小,是讓人下意識就會照顧的類型。可很快他就發現,無論他在安全通道里往下跑幾層,推開門后,出現在眼前的依舊只會是18樓的走廊。秦非只給應或提供了一個思路,但應或的腦補能力不是蓋的,他很快自己補充出了更深一層的內容:
南門垃圾站里缺失了一半的壇子,如今就擺在他們面前。“要么是第五處打卡點,要么,指引之地根本就不在五處打卡點之內。”
身后追兵與秦非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強效手電筒的光柱一路閃過,像是將濃稠凝固的黑夜劈開了一條縫。
在副本中熬了三天三夜,眼見著卻要殉在這種無聊的地方,還是以這種無聊的死法。玩家們自從踏進副本的那一刻起,腳踩的每一寸土地便都是污染之地。“別的玩家個毛線,哪來別的玩家,這是雪山本里第一次有玩家走死者陣營線好嗎。”
“蝴蝶小賊,這回我看你還能往哪里逃!!”
并且進了屋內,正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處打轉。
但,假如這幾條規則真的管用,今夜應該也不會太難過。秦非成為了高高在上的領先者。“……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
雪村寂靜無聲。
秦非指著一旁的萬丈深淵,大團被狂風裹挾的雪霧在深淵中彌散,卷出一團團怪異的形狀。
六人在中心廣場中亂竄,躲避著廣場中為數不多的怪物。那軟軟熱熱的觸感,讓鬼火渾身的雞皮疙瘩集體離家出走了。蜘蛛彌羊八只腳一起用力,如飛一般在墻壁上行走著,眨眼間便落地。
哪里是副本特意陷害玩家。從坡下上來的那兩人聞言搖頭:“不知道,下面好像就只有我們兩人。”
秦非沒有離開副本,僅僅只是因為,他此行最大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當然不是!這決定是他們小隊全員剛才一起暗戳戳做下的,密林逼近的速度實在有點快,污染能力也越來越強,現在他們站在營地位置,都能隱約聽見林子那邊傳來的喊聲了。他順著來時的方向,踩著尚未被落雪覆蓋的腳印,一步一步,平穩而冷靜地折返。
這種道具可以復制游戲中的基礎鑰匙,只要將鑰匙整個拓在印泥里,玩家就可以從道具匹配的鑰匙盒取出一把一模一樣的來。可是如果拆分得更細,玩家的休息時間絕對會不夠。
事實證明,余阿婆的鎖質量實在不怎么樣。
三途撒腿就跑!秦非心里算盤打得噼啪響,看向聞人黎明時就像在看一塊擺在案板上的大肥肉。
還差一點!
那五個秘密的答案,不出意外,應該就分布在地圖中那五個點上了。
可狼人是西方傳說里才有的東西,和這個充滿著華夏現代社會本土氣息的副本調性未免太格格不入了。
他本來就白,在冰天雪地中凍了這么長時間,皮膚更是蒼白得絲毫不見血色。那聲音并不是從秦非的腦海,或是黑晶戒指里傳來,而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后。那人站在二樓前方靠窗的位置,彌羊走到他的身后,十分不客氣地伸手:
“呼——”來人是三男一女,一共四人,完蛋了,完蛋了,主播又要翻車了!
彌羊除了震驚,還感覺到了萬分難以置信。他就那樣, 一步一步。聽到秦非出言驅逐,彌羊忍了忍,一腳深一腳淺地轉身,向遠處走去。
火蛇沖天,將那鬼小孩包裹得像一顆燃燒著的炮彈,他的身體在不斷消散,但硬是憑著堅強的意志力死命追著三途不放。“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腳下長著指南針嗎???”
作者感言
一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