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有人清理了現場。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
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秦非點頭。
可撒旦不一樣。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且圣子只能從24名圣嬰中選擇。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很嚴重嗎?
“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
作者感言
“噗。”秦非一見到蕭霄就很不客氣地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