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眼睛。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
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要……八個人?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
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白白的,形狀不太規則,中空,上面有孔。“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既然如此。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還是秦非的臉。
……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高階大佬剛才的一番話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
誘導?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噓。”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村長呆住了。
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而還有幾個人。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他話鋒一轉。
作者感言
真是狡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