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
12號:?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
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
近了!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秦非點了點頭。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秦非:“……”……
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最重要的一點。三途心亂如麻。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勝利近在咫尺!——除了每年七月十五。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蕭霄面色茫然。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他趕忙捂住嘴。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這里,有東西進來過。【想要領略最原始天然無污染的山間風光嗎?
作者感言
明明是已經走過一遍的路,明明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