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但這顯然還不夠。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秦非:耳朵疼。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
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鬼女的手:好感度10%】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作者感言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