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秦非瞬間明白過來。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神父:“……”【愛你的爸爸:好感度10000%(你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哦……”
很不幸。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
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拿著!”“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
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
外面?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
秦非:……
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
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請等一下。”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作者感言
它是個死孩子鬼,擅長對付的是同樣以陰魂形態存活于世的厲鬼,對眼前這個完全以實體存在的雪山變異怪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