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就說明不是那樣。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是撒旦。
所以說,這年頭沒點關系,還真沒法過日子了??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蕭霄搖搖頭:“沒有啊。”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可,一旦秦非進屋。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秦非心滿意足。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
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作者感言
但那絕對不會是他們常規認知中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