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
導游:“……”秦非拋出結論。“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村長停住了腳步。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沒勁,真沒勁!”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他沒看到啊。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
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真是太難抓了!”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放……放開……我……”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
24號是蘭姆最早的衍生人格,擁有和他一樣的外貌,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成了!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秦非:“……”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那你改成什么啦?”
……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好——”秦非:“?”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
這里很危險!!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
作者感言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