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蕭霄:“……”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秦非依言上前。
“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
瞬間,毛骨悚然。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他就要死了!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他忽然覺得。
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
其他人點點頭。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
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五分鐘。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秦非:“……”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
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
作者感言
“對呀,而且主播走的路和別的玩家走的,怎么好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