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從林業拿著清潔工鑰匙開F區側門,到亞莉安帶著他們走員工通道。
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
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
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
秦非搖搖頭:“不要。”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里面有聲音。”
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多么順暢的一年!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小秦,人形移動bug!!”
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但。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一旁的蕭霄:“……”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作者感言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