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jīng)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沒幾個人搭理他。蘭姆卻是主人格。
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導游對車內(nèi)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diào)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眾玩家:“……”
——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直到剛才。否則現(xiàn)在,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nèi)臟碎片了。
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
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xiàn)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zhì)高潔內(nèi)心純凈的“圣嬰”。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shù)著。
“我也去,帶我一個!”“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啊——!!!”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那家伙是個妖怪吧!!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shù)放在了鬼嬰身上。
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tài),秦非感慨。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nèi)急?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
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huán)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聽不太明白。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
但這里不一樣。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屋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整個村子里?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
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所以……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有玩家已經(jīng)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fā)愣。
“說吧。”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nèi),主人格再度占據(jù)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quán)。
和秦非一起出現(xiàn)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
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
作者感言
秦非正在看的,其實是懸浮在空氣中的提示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