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
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yōu)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鬼火道:“姐,怎么說?”
想想。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唔……有點不爽。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tài)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
“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qū)域的。
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fā)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他回應了!”林業(yè)驚異道。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要來住多久?”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茶水的溫度合適嗎?”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fā)掘。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
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為什么呢。觀眾們:“……”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guī)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幾秒鐘后。和獵頭一樣,在規(guī)則成了主城區(qū)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yè)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休息區(qū)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qū)的走廊里。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作者感言
“在這樣的條件下,如果直接將尸體扔入水中作為誘餌,籌碼可能有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