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眼便看出,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必定發生了什么。按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山腳位置,不該有這么大的風才對。是血腥味。
豬人原本是抱著刺探敵情兼興師問罪的心態才靠近秦非的。
雖然寫著運營筆記,但站長余阿婆似乎拿它當做了日記本來使用。下棋這種事,要想贏不難。
光幕正中的青年有著一張極其完美的臉,越過光潔飽滿的額頭,秀挺的鼻梁連接著弧度優美的唇瓣。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精神污染下,有某種沖動正埋伏在血管內,意欲伺機而出。“你怎么會有這個?”彌羊驚詫道,“你在副本里的時候……”
他的話未能說完。“好厲害!!”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大半印證,秦非松了口氣。
起碼大家明白,他們現在被綁在了同一條船上,團隊向心力油然而生。
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心臟傳來一股熟悉的悸動,仿佛同樣的場景,他也曾經在某處看到過。
玩家們剛才一腳深一腳淺,不過幾百米距離都行走得分外艱難。……
玩家們向前走了幾百米,刁明翻滾的身影已經在視野盡頭縮成了一個芝麻大的小點。兩道木橋,互相之間距離不到半米,兩組玩家分成兩隊上橋。薛驚奇看著在眼前“砰”一聲關上的保安亭窗戶,頓覺有些頭痛。
嚯!真要說起來,秦非能拿到懷中這15顆彩球,也有老虎的一分功勞。“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除了秦非。
手背上的皮膚逐漸開始麻木,秦非這才將手抽了出來。“哥你真的太牛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哥!!!”杰克舉起了斧頭,高懸在距離青年的頭顱不過幾十厘米遠之處。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聽見來自密林的聲音。”
早先登上甲板的那批玩家已經不知所蹤,秦非順著臺階一路向上,將修長的身形完整地隱匿在了樓梯側邊的陰影中。
四目相對,秦非的眼神落在彌羊身上。老虎百思不得其解。污染源說這些話時,偏冷的聲線壓得極低,帶來一股難言的蠱惑氣息,和祂方才搖著腦袋說“我不知道”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但薛驚奇對誰都很和氣:“宋天和崔冉,還有三個領了保安任務的玩家,他們進樓里去了。”谷梁也不多。傀儡玩家感受到了一陣寒意,緩緩將自己包裹。
“這是……?”林業覺得那圖案有三分眼熟,又想不起具體在哪里看見過。
“秦非。”
雖然不用自己動手,但谷梁在這段路上受到的驚嚇半點不比其他玩家少。林業手上濕噠噠的,指著那張塑料紙給秦非看。以至于這里甚至已經不像一間所謂的“雕塑工作室”,而更像一間用來堆放雕塑的倉庫。
走廊末端,一道木質窄門靜靜佇立于黑暗中。
這種事怎么也能忘記?久而久之,就連勘測員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記憶的真實性,他在樹林里采集的植物樣本也丟失了,他只能勸服自己,那也許的確只是一場夢。
“親愛的房間小朋友。”秦非笑瞇瞇地開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吧?假如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想求你幫一個忙,你會不會同意呢?”
假如這副本真是由諾亞方舟為藍本延展而成的,那大概率會是生存類?南側的爭論聲引起了直播大廳中其他靈體的注意,朝這邊望過來,頓時興奮得眼前一亮。江同倒抽一口涼氣:“你受傷了?”
恰好雕塑那頭出了新的狀況,秦非便趕過去查看,原想順道借烏蒙那把削鐵如泥的刀來用一下,沒想到谷梁居然躲在后面撿漏,還這么猛,直接徒手上!
杰克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在這場副本中混成這樣。玩家們沖到谷梁身旁,旋即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驚呼。假如他去參加預選賽和展示賽了,在比賽過程中,污染源感受到祂靈魂碎片的氣息了,該怎么辦?
但凡秦非在副本中感受到任何一點點威脅,彌羊便會立即成倍地感同身受。
雪山雖然依舊冷得驚人,但起碼他們的腦子是清醒的。
唐朋就是那個剛才在活動大廳里舌戰群儒的玩家。青年皺了皺眉,又松開,面色重新恢復平靜。
所以他們三人如今都被制服禁錮了自由,被迫向那路邊的人影越走越近。但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又走了一步。鬼火聽林業說他知道了,還以為兩人要得救了,頓時眼冒金光。等他順著林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又熄了火。
作者感言
所以,這人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