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什么情況?
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自己有救了!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為什么?“你的武力值在這個副本中絕對數一數二。”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一聲悶響。
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這些都是禁忌。”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
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怎么一抖一抖的。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秦非:!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
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作者感言
8號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