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死了。

他和污染源之間，究竟有什么關聯？可同樣，這也會導致他們收集彩球的進度落后于人。“而且！”

刁明的肚子里果然也和雪怪一樣，填滿著大團大團，像是海藻，又像是很粗的發絲般的東西。那雙始終緊閉的眼睛半睜開來，金色瞳孔中露出如有所思的神采：操作間內, 玩家們渾身肌肉緊繃。

“明明都是相處了四年的大學同學，可是看著他們，我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秦非用手指在地上畫圈。那就是一雙眼睛。

秦非壓低眉眼：“你不是想挖我們家的秘密嗎。”漫天飄落的雪中, 刁明獨自一人癱坐在寒風里。

他都已經貢獻自己的尸首了，沒道理還要出賣勞動力。解剖臺上這個玩家才不是什么倒霉蛋。陶征則滿臉感慨，雙眼閃閃發亮：“這真是一招完美的禍水東引！”

……

“誒？”余阿婆終于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樣。

秦非不知道他在遇見自己之前都遭遇些了什么，但他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迅速結痂，有些則還在向外滲著血。“任務就限制在這個垃圾站里，分頭找。”

在歡呼雀躍與簇擁聲中，豬人對準話筒，激動得宣布：

彌羊：“？”

他想。蝴蝶站在活動中心門口, 黑色長袍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如同深潭般森冷沉寂的眼底暗藏著一抹陰鷙。對于自家主播多才多藝這一點，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十分樂見其成。

彌羊愣了一下。起碼他擁有了多見識幾個鬼怪NPC的機會。

阿惠松了口氣，慌忙從隨身空間中摸出補血藥劑，往谷梁嘴里灌。“你對蝴蝶好像還挺了解？”秦非縮到了角落里，背對著直播鏡頭，正從塑料袋中鬼鬼祟祟的往外掏著東西。

應或還一直以為，小秦是之前在雪村的床底下和他一起頭腦風暴，才想出他們被副本暗算的事。眨眼的功夫, 林業已經被秦非拉到了老地方, 兩人站在羊肉粉店對面的垃圾桶后, 身形半掩在垃圾桶的陰影里。

江同甚至已經不想再逃跑了。一只白皙的手橫插到他面前，制止了他毫無章法的動作。只要再用一次雪山副本里用到過的蜘蛛形象就可以。

鬼火一愣：“為什么？”Y大社員的登山包中有專業的攀巖設備，鑿子、手式上升器、登山繩應有盡有。蝴蝶低語道。

上次在封印之海的海底，祂做得還要更過分。然后就聽見秦非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我升到A級了。”服務員推著裝滿零食飲料的手推車，在觀眾群外圍來回游走。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像鬼故事里的鬼一樣，早就已經成了【死者】，但卻一直不自知。

這個R級副本的核心是“對抗賽”。“小心！”這簡直是糟糕中的糟糕，秦非不可能坐以待斃。

【在正義的外來者們的幫助下，今年七月十五的祭祀儀式難以正常舉行，但，這并不意味著社區就此安全。】兩名NPC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望向秦非，他們的臉上帶著呆呆的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因為操作間的門緊閉著。污染源聯系他了。

陶征想想就想打哆嗦。秦非卻并不認同：“你看孔思明手機上的時間。”

秦非伸手推了推雕塑, 重得要命，就像一座山佇立在房間里。

陶征苦笑，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自己究竟錯過了什么，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一樓各個房間和二樓休息室里的燈都打不開，只有走廊上的燈忽明忽暗，時不時還會熄滅一段時間。同行的玩家冒出一腦袋問號。

實在令人大跌眼鏡！玩家們腳踩在污血中，卻已顧不上惡心。整個走廊的玩家頓時全部回過頭來。

小秦花起積分來實在有夠大手筆，他自愧不如。萬一出了事，上面那人還可以幫忙向拉。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究其原因，大概還要歸功于手上的戒指。雪怪張大的巨口近在咫尺，秦非恰好在旁邊揮動鋼管，敲開了一只。

沒道理其他人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