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
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不能繼續向前了。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滴答。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被后媽虐待?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
【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你也可以不死。”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成交。”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臥槽!!?!!!”“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老公!!”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
作者感言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