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10秒。
秦非眨眨眼。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秦非在心里默數。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一步一步。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秦非道。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門外,那人越走越近。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坐吧。”
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凌娜心臟狂跳,以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飛快行走在過道上。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
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作者感言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