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shù)的,在大巴最初的規(guī)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shù),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粳F(xiàn)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guī)則?!?/p>
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qū)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cè)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xiàn),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jié)。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xiàn)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系統(tǒng)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啪嗒,啪嗒。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澳莻€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qū),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
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guān)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shù)絷嚑I賽不會失去性命。“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yè)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yè)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漫卷而來。數(shù)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拔艺f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
林業(yè)佩服得五體投地。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進?!鼻胤菍?著門那頭道。什么提示?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xiàn)了嚴重的偏頗?;?許是因為目標已經(jīng)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斑@車要載我們去哪兒?”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皩Π桑?”
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zhàn)。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diào)。鬼火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好不甘心?。?/p>
不等秦非繼續(xù)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彪S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慶幸:
秦非皺起眉頭。
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qū)、走進過房間里的人。
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wǎng)飛快地結(jié)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
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秦非是個誠實的孩子,誠實的孩子從不撒謊:“我看到一個老大爺?!?/p>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jīng)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膘`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作者感言
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