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恐懼,惡心,不適。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刺啦一下!
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又是一聲。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噗嗤一聲。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
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蕭霄不解:“為什么?”
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
“鎮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
秦非:……“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
作者感言
明明眼前這個人,被叫名字的次數比他和應或兩人多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