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
——不就是水果刀嗎?
如果這個教堂中所有人員的信息全部都在這里。
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2號:因幼時時常挨餓而衍生出的叛逆型人格,該人格出現會導致病患食用過多食物,需及時催吐。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
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嗒、嗒。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假如選錯的話……”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只要玩家被殺死,就會變異成他們里人格的模樣。”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
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凌娜皺了皺眉。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作者感言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