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找更多的人。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徐宅。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則。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快跑!”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只是……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無人回應。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不過。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起碼現在沒有。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作者感言
老虎聽到這數量,當即便被驚得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