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同伴的性命,會交代在這樣一場簡單而手到擒來的游戲中。
好好一個夜晚,蝴蝶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社區里循環往復地練習長跑。“這就是我們出現在雪山里的原因了。”屋內,幾名傀儡正在數不清的斷肢殘臂中賣力扒拉著。
但,玩家們現在的確對雪山與密林一無所知,現在先跑也不失為一個良策。那里面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石頭洞,又沒暗藏玄機,已經確定過沒有東西的地方,怎么可能還有新收獲呢?他甚至懷疑秦非根本沒有留意到王明明家中那些顯而易見的異常之處。
獵豹終于驚喜地開口了。“你們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這里在干什么?”秦非沒有給薛驚奇留太多發呆的時間。
整片湖泊中所有復眼翅蛾,全都以比剛才瘋狂十數倍的姿態朝著這邊沖了過來!“關響、南朝、鼠老二……”
秦非卻漫不經心地抿唇輕笑。可短短幾句話的交談過后,他似乎已經將自己的目的忘到了腦后。監控上的一圈飛刀在瞬間彈射向四面八方,而藍衣工作人員正將整顆腦袋塞進絞肉機內部查看著電子元件,恰好錯過了這一幕。
低階傀儡控制起來就是有這點不好。秦非三言兩語說完甲板上發生的事,從口袋中取出污染源給他的鑰匙。
觀眾還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一旁,沒人能躲得過眾目睽睽的視線。秦非原本想直接不搭理他一走了事,可恰逢蕭霄在前不久,研制出了新的定身符,效果足足可以持續三十秒。
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和創世號游輪整體的原木質風格不同,工作室里的所有裝飾全部都是純白色的。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
深灰與淺灰的絨毛交錯,在翅膀上形成奇異的紋路,狀若鬼臉。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
觀眾呢?他們十分堅定地相信,就眼前這座小小的房間,他們不出10分鐘就能將他它翻個底朝天。
精致到了有些虛假的地步。
鬼火重重嘆了口氣:“唉!活著可真難啊。”所有人身上的繩索都松開了。……
他倏地睜開眼睛,貓咪正站在他對面不足一臂遠之處,身姿頎長,站姿優雅,系統提示并沒有至此終結,而是仍在播報著任務背景。
秦非十分順暢地啃完了一整個餅, 并沒有受到意外的驚嚇。玩家們的心情并不比孔思明輕松。
根據筆跡前面的內容,這個“愛德坦山脈”,就是社員們定下的畢業旅行目的地。忽然被這么多道奇怪的眼光注視著,崔冉卻像是渾然未覺異樣,她一步一步走下階梯,來到薛驚奇面前。一張能夠將人引到致命之地的假地圖,起碼應該要擁有以假亂真的能力。
秦非購買外觀只是為了遮臉,自然能省就省。“我是今天早上來你家打掃衛生的,明明的朋友啊!”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
哪里來的血腥味?那么等從狼人社區出來以后,這份侵占欲就徹底變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殺。到底怎么回事??
無比熟悉的倒計時光標浮現在垃圾站的半空中,大門“砰”地一聲緊閉,將光線格局與屋外。秦非的語氣十分肯定:“你是走不了。”昏暗的樹林中矗立著一棟破舊的雙層木質小樓,二樓的窗破了半扇,搖搖欲墜的掛在窗欞上,背后的漆黑中有若隱若現的影子。
“醒醒,天亮了。”
應或也懵了。
“聞人隊長——”“艸!”嘖。
祂頓了頓,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
他們明明,都是很好的伙伴。
這兩個人之所以會變態,純純就是天生自帶變態基因而已。
四名玩家中,為首的是個黑色半長發的青年。
散發著熱意的頭顱滾落在雪地上,黏膩的□□和血將地面染紅。近了!可怕的詞匯脫口而出,被彌羊以強大的自制力遏制回咽喉深處。
觀眾們只能勉強將這理解成副本給予死者陣營初始玩家的獎勵。秦非順著玩家們簇擁的另一處中心望去。烏蒙眼底流出難以遮掩的焦躁:“沒用,你也看到了,密林靠近過來的速度好像正在不斷加快,我擔心……”
從鬼嬰到神色來看,洞里應該是沒什么危險。
一道經過偽裝的、紅色的門。但當在暴雪中穿行了四個多小時,成功抵達地圖所指的地點時,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景象,眾人依舊沉默了。
作者感言
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