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焙芸?,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
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薄?/p>
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
會不會是就是它?快了!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暗敃r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彼翁斓馈?/p>
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妥了!
是2號玩家。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蕭霄:?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
什么……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痹谝慌缘墓砘鹧壑?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但,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夠加入567號的小團體,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個人的人頭分。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要想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有圣嬰犧牲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頃刻間,地動山搖。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作者感言
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