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然后呢?”
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
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
嗒、嗒。
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
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怎么會不見了?”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難道說……”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黑心教堂?
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哥,你被人盯上了!”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作者感言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