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
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
“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秦非眸中微閃。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秦非但笑不語。
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
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如果儀式完不成……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
對方:“?”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
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那人一驚,抬起頭來。“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
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
是秦非的聲音。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啪嗒!”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
蕭霄叮囑道。
作者感言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