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
“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你先來吧。”秦非提議。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屋中寂靜一片。他想跑都跑不掉。“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老板娘:“好吃嗎?”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緊接著,他抬起頭來。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但。在他們進入紅門的那段時間里。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蕭霄一愣:“去哪兒?”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鬼火一愣。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
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這么夸張?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統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嘔————”
唔……有點不爽。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
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作者感言
林業和鬼火還傻兮兮地張著嘴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