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shù)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
孫守義:“……”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xiàn)出了異常。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xiàn)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
“拿著!”噗呲。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guī)碓兜南嫖髭s尸表演。”“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
“蕭霄”臉上浮現(xiàn)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都一樣,都一樣。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好的,好的。”
他叫秦非。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可是……”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華奇?zhèn)ヒ汇叮骸笆裁匆馑迹俊痹僬f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xù)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jīng)快要猜出真相:“系統(tǒng)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tài)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
E級直播大廳自創(chuàng)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chuàng)收如此之高: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xiàn)得太不是時候。
林業(yè)已經(jīng)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tǒng)同樣的回答。
“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shù)量相互對應。秦非心中一動。“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guī)則。”“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這一點絕不會錯。
系統(tǒng)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zhèn)サ穆曊{逐漸變得尖銳。
【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tǒng)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是林業(yè)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搖——晃——搖——晃——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yōu)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yè)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
作者感言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