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那,死人呢?“……呼。”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秦非眼睛驀地一亮。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
秦非咬緊牙關。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不要再躲了。”
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快跑啊!!!”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然后,每一次。”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
“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
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就比如剛才的蝴蝶。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的那一刻。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
“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
“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作者感言
放在現實世界中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一不小心可能會把人打死,但武力天賦的B級玩家皮糙肉厚,聞人出乎意料地挨了一拳頭,沒受什么傷,掙扎的腳步卻終于停了下來,呆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