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
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來了來了。”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他發現了盲點!”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嗯,對,一定是這樣!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8號囚室。”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
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秦非:“你的手……”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真是這樣嗎?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對呀。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
作者感言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