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我有問題?!绷謽I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
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秦非沒再上前。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惫砼溃拔乙銈兤茐倪@場祭祀?!彼f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p>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懊篮?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鼻胤蔷拖袷潜灰桓K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
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p>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
……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笔捪霾粍勇暽貙⑵ü傻紫?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p>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鏡子里的秦非:“?”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作者感言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