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在與秦非相遇前, 一路都是打過來的, 他對這塊地圖的艱險程度有著清晰的認知。一圈圈波紋在冰面下漾開,整個湖泊中所有的灰蛾同時對準了一個目標。在副本世界中,系統就跟空氣一樣無孔不入,黑晶戒可以隔絕污染源的氣息,使祂不被系統發現。
哈德塞自討了個沒趣,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不滿的吭哧。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種像是破風箱一樣嗬嗬的笑聲:“那你們,跟我進來。”它說話時的聲調就像一個制作粗糙的低級AI,沒有絲毫平仄起伏,帶著奇怪的停頓與雜音。
小孔只有手指粗細,彌羊的第六感當即便叫囂著不妙,他轉身向后退,可卻已經來不及了。
彌羊并不知道秦非的言下之意指的是“等你挖出這個秘密到底是什么,就會意識到,自己這一天努力在挖的就是一個屁”。再盯著那兩個傀儡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就是秦非說的那么回事。
直到半小時后,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烏蒙突然停下腳步。
陶征:“?”大家望著那片湖,沒有上前,眾人神色各異,無一人露出輕松愉悅的表情。他的眼眶中泛著淚水,看上去害怕得不行,從天而降的飛雪、身旁的每一塊巖石,在孔子明眼中,仿佛都成為了隨時可能傷害他的怪物。
這一次如果不是秦非遇到危險,他又來不及沖上前。右邊僵尸依舊只會用嘴和爪子去攻擊雪怪。
“不能這么說,去密林其實算是他們一起做下決定吧。”山上沒有“蛇”。
對面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熄滅掉的燈一樣,瞬間黯淡了下來。
聞人黎明:“……”這狗東西接誰的任務不好,偏要接蝴蝶的,一上來就和他作對。只要不碰到那種為了利益不管不顧的亡命徒。
但秦非竟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有點不高興,沉聲發問:“現在,歡迎我們最尊貴的嘉賓入場!”
烏蒙和騶虎正坐在門邊守夜。三人很快各自找到了合適的游戲房間,彌羊自己進了一間,林業和蕭霄則進了一個雙人間。開膛手杰克覺得很是迷惑,但眼下顯然不是思考的好時機,這份迷惑像一道光束般從他心頭一閃而逝。
理想流程是一切順利、恰好避開藍衣NPC的視線, 但萬一出了差池……假如怪物走了,他是不是可以去應或的房間逛一圈?“能不能別說喪氣話!”秦非語氣兇悍。
丁立驚了一下,邁步想要上前,被彌羊伸手攔住。
假如現在同他搭話的是任何一個其他玩家,他都絕對不會搭理。注意到這些的不止秦非一人。秦非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別慌,一會兒就到了。”
墻壁上似乎有東西,秦非伸手摸索,可戒指迅速冷卻的溫度卻告訴他,他找錯了。鬼不會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在穿過整座臺階以后,秦非眼前驟然一亮。雪山副本沒有NPC,玩家們想要獲得信息,只能靠打卡新的支線地圖。幸福到像是整個人被浸泡在一桶溫水里,手臂上的毛孔都舒張開了。
但規則里說了,遇到危險時,不僅需要躲到床下,還要不停地數數。這樣說來,秦非本該是最先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個。刺骨的寒風從外墻石磚的縫隙中涌入屋內,整座神廟冷的像個冰窖,有風順著領口鉆進衣服里。
彌羊道:“這座木屋在地圖上是整座雪山的起始點,我們從木屋出發,一路登頂再下山,最后沿著山腳繞回這里,就能把地圖上的五個標記點全部走一遍。”
孔思明沒有出事,只是嚇破了膽子。所有的路都已經被堵死。
甲板上,六名NPC壓著一個身形清瘦的背影,正向甲板下方的船艙走去。這能屈能伸的樣子看得秦非嘴角一抽。
丁立站的遠遠的, 大口大口喘息著,覺得心臟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彌羊的眼花了一下, 他好像看見翅膀上的眼睛眨了眨。
聞人黎明:“!!!”在這頹廢又爽得要命的一天天中,還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寒光锃亮的刀身支撐在雪地中,烏蒙終于成功借力,將腦袋抽了出來。他抬眼偷瞄著前方的貓咪。
“……我們都試一試?”烏蒙遲疑道。
都去死吧!沒有。
但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后,辦公室另一角突然便響起了機器運作的聲音。
如此簡單的游戲,給到的彩球數量當然也不會多。
不要緊,房門現在是打不開的。一旁貓咪的三名隊友見狀,也當機立斷地動了手。
似乎是他的手掌被石頭割破,掌心覆蓋上壇身的那一瞬間。
作者感言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