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
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的地圖了。“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是的,舍己救人。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
尸體呢?
“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
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
又白賺了500分。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所以,他不是我殺的。”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作者感言
為了盡可能多地吸金,各家店鋪全都臨時加設了不少桌椅, 占滿店內空間后更是直接擺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弄得街道處處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