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內心同樣也存有疑慮，但他不敢表露出分毫。有去無回，不是說說而已。一個被雪山所馴服的人類，會是怎樣的人？

彌羊一邊說一邊忍不住默默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滑動，咽喉深處傳來一股反胃的欲望。眾人神色各異。秦非神色微窒。

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你看。”“周莉同學是藝術系的，人長得也很漂亮，很會打扮，肩膀上有個玫瑰藤蔓的紋身，至于你說的和社團的人曖昧，那——”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玩家們半彎著腰，在遍地污濁中摸索著，將那些東西挑揀出來，擺在一旁的地上。他為什么會認為這是一樁無需在意的小事，因此隨手打發了兩個最低等級、連自我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失去去的傀儡盯梢？

……總覺得有點不懷好意是怎么回事。秦非略過那座已經被標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玷污著屋內的藝術品們。【404】

A級直播大廳短暫沉默了一瞬，而后爆發出幾乎將房頂掀翻的喧嚷聲。

底座也就罷了，可他們哪里來的碎鏡片？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傀儡的問題，而是盯著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一會兒。

他們像豬人舉起酒杯示意，臉上洋溢著歡快友好的笑容，乍一看與真正的人類無異。只有找到錯誤走廊里的閾空間，在那里面找到更多線索，他們才有機會解開事關副本更核心的秘密。

幾個心臟跳得咚咚響的玩家，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

對于自己這個新得來的聽話小跟班，薛驚奇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眉目和善，笑瞇瞇地問她：“怎么了？”時間已經快過五點了，今天最多只能探索三個垃圾站。“啊、啊！”三途率先回過神來，“沒事了，那就先走吧。”

秦非身份有問題，三天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覺。

事實上，生者陣營的五個秘密，在秦非看來不是什么難解的謎題。鬼火倒是也很容易被安慰到，飛快冷靜了下來。

靠著精神補充藥劑，勉強能夠保持住神志。海風冰冷而腥咸，拂過他的臉。

臉？可事實就是如此，無論聞人怎樣努力校對準星，□□就是無法將玩偶擊落。紅光驟然爆亮又極速熄滅，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像是一只正在不斷開合的眼睛。

它們說——

在這聲“成交”過后，秦非的副本生活似乎突然變得目標明確了起來。

不遠處，開膛手杰克還在半死不活地朝這邊爬。林業茫然地看著秦非做出這一系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舉措，低聲詢問道：“……血呢？”

谷梁異常鄭重地說道。

“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昨天晚上他一頭沖進林子里的舉動很可疑。”秦非一把握住應或的手，做出一副大義凜然、大家都是兄弟、要死一起死我絕不怪你的英勇就義的樣子。秦非卻依舊跪坐在原地，

秦非站在人群最后方，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的頭頂。

秦非神態自若地點頭。巨大的光幕懸浮在虛空, 直播畫面中，暮色深沉。在穿過整座臺階以后，秦非眼前驟然一亮。

按照正常副本設置設想, 距離山頂越近，危險程度便越高。在豬人NPC說完“揭幕儀式正式開啟”這句話后, 他身后的大紅色幕布倏然墜地，露出一扇用鮮花和氣球扎成的拱門來。所以他們三人如今都被制服禁錮了自由，被迫向那路邊的人影越走越近。

到時，他們進里面看看，一切疑惑便都能迎刃而解。預選賽邀請函分為兩種，三途和鬼火手里那種是普通邀請函，普通邀請函不記名，允許玩家私下交易。

直播中，一道不屬于秦非的聲音不期然傳來。

他已經大約了解到了這間房間的性格，這是間小孩子脾氣的，愛玩的，喜歡粉紅色的房間。

“臥槽，這女的跑的真快！！”游戲區就是舞臺動物就是演員，那么。而僅僅只是參加了一場R級對抗賽，居然就直升C級了。

想不出來還非要想，不是蠢蛋是什么？“臥槽臥槽，豬人幾個意思，我菲菲老婆不會被發現了吧？”

秦非挑眉：“不然呢？你以為我有這么大的魅力，能讓密林對我手下留情，只針對你們兩個？”復眼翅蛾和食人魚，雖然品種不同，但殺傷力也沒什么兩樣了。

是一片白色的羽毛。可惜靈燭的照明效果實在有限，對于秦非探查洞內情況的幫助只能說聊勝于無。

然后是第三次。連續吃了五個雪球，胃部傳來沉沉的墜痛。羊肉粉店內，驟然出現在桌前的NPC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消失過，拿著湯勺的手腕角度未變，“嘶溜”一口，將湯嗦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