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導游:“……”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神父神父神父……”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系統!系統?”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姓名:秦非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黃牛?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蕭霄:“哇哦!……?嗯??”
“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是林業!
但,奇怪的是。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
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假如沒有出現死亡。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
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嘩啦”一聲巨響。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作者感言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說主播放棄治療的話,他明明就在努力搶救,還動了個大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