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
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他會死吧?
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蕭霄:“?”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
“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其他人等不了太久。
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作者感言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