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松了松領口的拉鏈,明明站在冰天雪地當中,他卻覺得胸口像是燒著一把火。纖細的藤蔓纏繞著手腕,穿過肩胛與脆弱的頸項,仿佛想要在這里結成一張網,將秦非困在原地,包裹成繭。那兩條分支走廊中原本分明空空如也。
“是我我也嫌棄,那個刁明除了拖后腿還能做什么?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碰他一下都要擔心被他傳染蠢病智商下降。”秦非對聞人黎明露出友好的笑容:“隊長,你接著講。”而在游戲正式開始后,根據題干的提示兩人第一個想到的也正是那只熊。
雖然沒有得到收獲。“你回來了。”彌羊見秦非進來,頓時眼前一亮,旋即又煩躁地薅了一把腦后的頭發,狠狠瞪了身前的孔思明一眼。
什么東西?
秦非唇畔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說吧,一直跟著我, 是想干什么?”蝴蝶一共帶了三個傀儡,所有任務都指派其中的兩個去做。
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我是意外來到這里的,至于原因,說來則有些復雜。”烏蒙不帶分毫遲疑,手起刀落,怪物的身體從胸腔正中被劃成了兩半。
圍成一長圈的怪,幾乎從社區的這頭圍到那頭,他和他的傀儡們就像是盤蚊香,在社區內一圈圈打轉。
他哪里敢說自己是想去撿小秦的漏。人類哪怕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無法摒棄掉好奇心,地上躺著的傀儡玩家睜開了一只眼。
陸立人知道自己這樣貿然搭訕,肯定會引起人的懷疑,所以他在之前的整個游戲過程中都沒有動手,也沒撒一點謊。事實上,按豬人所說的淘汰規則,是有一些漏洞可以鉆的。
“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系統給發布的每一個支線任務都有危險和挑戰,這片懸崖實操起來,竟然比他們去雪村前爬過的那個陡坡還要容易,秦非很難相信副本會如此仁慈。“應該把怪物拖去外面再剖開的。”刁明抱怨著,不太想用手去摸被血污浸染了的梯子。
樹木有偵查能力,會思考,能移動。岑叁鴉望著秦非若有所思,余下玩家有的低頭私語,有的則一臉懵。
老虎一臉無語。
雖然岑叁鴉看起來脆得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成八瓣,但他從來不和任何人組隊。這算什么問題?
“烏蒙。”早知道他這么恐怖。
可惜秦非在市面上流傳的資料并不多。“我們得快點做好決定,否則可能就排不上號了。”彌羊道。
“走嗎?”三途詢問道。……
越來越多的觀眾將注意力落在了這支4人小隊上。線索到這里戛然而止。“貓先生, 你有看出什么來嗎?”老虎滿含希冀地問道。
……
幾秒鐘后。孔思明的眼睛忽然睜得奇大無比,并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臉部五官逐步變形扭曲。三途這一波屬實是多慮了,秦非并不是因為她啰里八嗦的邀請而生氣。
“哈哈哈哈哈,老婆v5!”
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
伴隨著“撕拉”一聲響,信紙撕成兩半,金色的光暈在空氣中流淌。秦非是個十分貼心的聆聽者,順手擰開熱水壺倒了一杯給孔思明。豬人揮舞著它粗短的手臂,指向某個方向。
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有右邊僵尸坐鎮,玩家們想要雪怪都無需親自動手。
他們似乎看到了十分驚悚的畫面,每個人的表情都分外一言難盡。
玩家們從雪山小屋中找到正確的地圖,得到新的任務后沿地圖指引出發。只是,秦非還沒弄清,污染源在這個副本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假如明天還是和今天一樣,在固定的路線、封閉的環境里做任務,估計會有越來越多的玩家發現異常。”
船艙尾部懸掛著一臺灰色的廣播,廣播中傳來輕快的音樂聲,伴隨著鈴鐺響。秦非卻搖了搖頭。
祂剛才那副模樣,雖然不知是因何而起, 但十分明顯是失去了神智。
……
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
他眼睜睜看著陶征被一個比他低了兩大級的玩家忽悠得團團轉,到現在,已然一副準備將對方的每一句廢話都奉為圭臬的舔狗模樣。
作者感言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