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0號沒有答話。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神父:“……”
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實在嚇死人了!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秦非的目光閃了閃。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蕭霄:“?”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道理是這樣沒錯。
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房屋結構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無人居住許久。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
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你!”刀疤一凜。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作者感言
但,在更近距離的接觸下,秦非意識到,似乎并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