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
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
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快跑!”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玩家屬性面板】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
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
但,奇怪的是。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
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
有其他靈體一臉莫名其妙詢問他們:“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到底在唏噓些什么啊。”
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換了個人。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
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一旦那些人順利結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