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什么??”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不能退后。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
鬼女微微抬頭。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
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斷使用補血藥劑拖延時間。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
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
哪像這群趴菜?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
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
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果然不出秦非所料。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十死無生。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徐陽舒:卒!
那是什么人?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作者感言
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