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凝眸沉思。秦非又開始咳嗽。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二是從王明明爸爸媽媽殺的那個人著手。——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
陣營是可以更替的。
擺爛得這么徹底?“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
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
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
“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好呀!好呀!”
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阿門!”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
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
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
作者感言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