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
頂多10秒。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鬼女的手:好感度???%】是鬼火。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絕對。“孩子,你在哪兒?”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啊——!!!”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啪嗒!”“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所以……
“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
秦非嘴角一抽。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是鬼火。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
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也太會辦事了!
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
作者感言
況且,這小子剛才站在那里沉思的神態,還真有兩分像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