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
問號代表著什么?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
咔嚓。
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好怪。
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
這么快就來了嗎?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他還記得剛才談永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但也沒好到哪去。
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通通都沒戲了。
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
作者感言
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