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
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那是……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這個什么呢?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還打個屁呀!
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
起碼不想扇他了。“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
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吱——”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秦非:……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作者感言
污染源費這么大勁盯上他,肯定不會只是想來他家的花園里曬太陽而已。